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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省旅台灣同鄉聯誼總會

文化趣旅

金 濤

  散文大師余秋雨,以一本《文化苦旅》而盛名於世。其實,文化之旅,有苦也有甜,有酸也有樂。我雖不才,但在漫長的六十餘年文化之旅中,曾經發生過一些有趣的事兒,值得令人回味和記述。現今,追記兩則往事,會心一笑,與君同樂。

我的筆名和姓名的故事

  因為愛好寫作,我將近八十歲了,還常常玩弄些文字,有的在報上發表了。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張稿費匯單,見上面收款人是金濤,我心裡格登一下:“糟了,又要麻煩了!”

  我小孫女不解地說:有稿費匯來是好事,你幹麼心煩呀?我說:郵局取款要身份證,我身份證的姓名是金德章,金濤是筆名,兩者姓名不一致是不能取款的。若要取款,又要到單位去打證明,你說煩不煩呀?小孫女笑了:你有個名字就夠了,幹麼再去取個筆名呢?我說:你知道魯迅吧!他原名周樹人,你說他為什麼再去取個筆名叫魯迅?小孫女搖搖頭說:不知道。也許是你們這些寫文章大人們的一種嗜好吧!

  聽了小孫女的話,倒勾起我對往事的回憶。1987年七月,即三十四年前,河北承德召開首屆全國故事學學術大會,主辦單位是中國文聯與河北省人民政府,承辦單位是中國民間文藝家協會,我因有論文入選而應邀赴會。

  那時候,我在嵊泗工作。收到了邀請函,喜出望外,那可是康熙與乾隆皇帝避署的勝地呀!而且是國家級高規格的會議。對於長期蝸居小島的我,做夢也想不到會去那裡開會,當然是喜從天降,興奮異常。我風雨兼程,日趕夜趕,終於在開會前一天晚上9時趕到了承德,興匆匆地背著旅行袋到避暑山莊對面的山莊賓館去報到。

  進了賓館,我找到了大會報到處。推門進去,見室內有四個北方大漢在打牌。他們問我:你找誰?我說:我是來開會的。你叫什麼名字?”我下意識地隨口說:我叫金德章。他們忙著翻閱會議手冊。找了好一會兒,一個高個子搖搖頭說:對不起,這裡沒有你的名字。你參加的可能是對面那個會吧?沒辦法,我只得到對面那個門牌上去看,一看是個全國化工會議,我想肯定不對。我又折回去對他們說:我肯定是來參加你們這個會的。高個子舉著會議手冊說:凡是參會的,這裡都有名字。這裡沒有你的名字,很抱歉,我們不能接待你。”這一下,我可愣住了。

  要知道,為了參加這個會,我可多不容易呀!收到邀請函時,離開會的日期僅有三天了。嵊泗是個海島,去大陸要乘船。而去上海的,每天只有一班客輪。若有大風船不開,開會的機會泡湯了。幸虧那天無大風,我當晚乘船到了上海。第二天,我趕緊到上海火車站去買票。但那年剛巧是中國發生的笫一次民工潮,購票的人排成了長龍,排了半天我只買到了一張站票,而且是從上海去北京的一趟最慢最慢的列車。那天晚上九時半,我從上海上車,整整站了15個小時,一直站到第二天中午,才在鄭州站補了一張坐票。當時,車廂的地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外出打工的民工,即使小便急了,我也十分艱難地才能走到車廂邊頭的廁所間。不用說,車廂裡根本沒有開水供應,又是酷暑季節,熱得我滿身是汗。當汗水把襯衣與身子都粘貼在一起了,頭上還冒著熱汗往下淌。就這樣,我又渴又熱又累,千里迢迢,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從邊緣小島及時趕到了承德,而會議接待處居然說,因手冊上無我名字而不能參會,你說我尷尬不尷尬?難受不難受?

  此時,幸虧有個坐在桌子上首的年長者,見我站在一旁發呆,突然他站起來發問:你說是來開會的,你有邀請函沒有?一語點醒了夢中人。我忙說:有,有呀!我趕快彎下身子拉開旅行袋,忙亂地在袋裡找了一下,終於在旅行袋的底部找到了那份邀請函,遞了上去。年長者一見,頓時改變了態度,滿臉笑容地握著我的手說: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金濤同志呀!怠慢你了。你何不早說是金濤,就沒有剛才這些誤會了。其實,會議手冊上有你金濤的大名,我們也安排好了你的住宿。你說金德章,誰知道呀?

  接著,他們熱忱地幫我辦好了報到手續。那個年長者還說:這幾年,你在北京《民間文學》、上海《故事會》等眾多刊物上,以金濤的筆名發表了許多海洋民間故事。尤其是海洋魚類故事,創造了中國及世界動物故事新品種,榮獲了全國優秀民間文學二等獎,這可是當年漢族和你們浙江省獲得的最高獎項,你可是名聲在外呀!接著,他又說:我還拜讀過你的許多故事,確實很有魅力和特色呢!

  其實,關於我的姓名和筆名,是有家族背景和來歷的。我的祖父原是岱山東沙鎮大河墩人。據《岱山金姓小考》所敘:金姓先人,上溯可至黃帝,而岱山金姓,稱之彭城郡金氏。從清朝康乾年間的第一代世字輩開始,我是岱山金氏的第七代傳人,屬德字輩,故而取名金德章。後來,我喜歡寫文章,寫得還不錯,人們說我名如其人,我的名字取得好哩!

  關於筆名,上世紀六十年代,我在杭州讀書。有年寒假,我因家境貧寒無路費而不能回家過年,鄉愁的情緒特別強烈。有一天,我躺在校園的草地上曬太陽,想像著此時家鄉的大海,應該是波濤滾滾,金光閃耀,氣象萬千,美麗異常,故而取個筆名叫金濤。從此,我以金濤為筆名,在海內外發表了不少文章。

  然而,關於我的筆名和姓名的故事,在承德會議之前,也曾發生過一次。那是1985年,浙江省舉行第二屆戲劇節,我與人合作創作的大型神話越劇《海明珠》獲得了18項大獎。而我那次作者的具名不是金濤,而是金德章。

  當年,在戲劇節閉幕的那天晚上,省文化廳在廳招待所舉行了盛大晚宴,與我們同桌吃飯的除舟山文化局領導和創編人員外,還有個紹興文化局的副局長。席間,那個紹興的副局長對舟山某領導說:這屆戲劇節,你們舟山人得了頭彩。《海明珠》作者之一的金德章,大概是劇壇新秀吧!這個人很有發展潛力。舟山某領導說:是呀!那個人又說:你們舟山還有個搞民間文學的,叫金濤,也蠻有名氣。舟山某領導一本正經地說:金濤是金德章的弟弟。啊?!那人一聽,大感意外:這金家祖墳冒青煙了。怎麼一下子出了兩個文藝人才?好幸運呀!

  當時,那個副局長就坐在我的旁邊,因為原本不認識,又是領導們在說話,我當然不便插嘴,只得不好意思地低頭暗笑。稍後,待晚宴快散席時,舟山某領導站起來拍拍紹興副局長的肩膀說:不好意思,剛才是在開玩笑。其實,金德章就是金濤。那人不解地問:你不是說,金濤是金德章的弟弟嗎?舟山某領導說:這話不錯呀!金德章是他父親取名在先,金濤是他自己取名在後,所以金濤是弟弟呀!此時,全飯桌的人再也忍不住為這幽默的解釋哄堂大笑,而我笑得差一點噴飯而出。

  至於文章開頭的那筆稿費,後來我也沒有去打證明。據詩人白馬先生告知,我戶口名簿上有金濤的曾用名,就能證明金濤即金德章。從此,即使是用金濤筆名寄來的稿費,我也不再煩心了。

國際會議,哪些事兒

  1991年三月,距首都萬里之遙的東海小島上的一個海島之子,被邀請去了北京大學,並登上了最高學府的國際論壇,而這個人就是我。

  1991年一月,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得知北大要召開一次國際學術大會,中心議題是中日民俗國際比較。我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寫了一篇論文寄給北大日本研究中心。但兩個月過去了,沒有回音,我想肯定不錄用了。想不到當年三月二十日,忽然接到一封掛號信,打開一看,居然是份開會邀請書。我的論文入選了,並邀請去北大開會。我的頭“嗡”的一聲,有點暈了。真是喜出望外,受寵若驚。

  會議通知,開幕式在三月二十三日進行,但我收到通知已是三月二十日,離開會的日期只有三天。二十一日晚上,我急急忙忙從嵊泗乘輪船去上海,二十二日我又趕乘火車去北京。真的是老天保佑,二十二日傍晚,我順利地到達北京,住進北大的“勺園”賓館。

  不過,拿到會議資料一看,我卻吃了一驚:因為此次會議是國家文化部、高教部、北京大學和日本國國際交流基金會聯合舉辦,出席會議的有全國人大副委員長等國家領導人,有來自美、英、日、韓和東南亞諸國,以及中國社科院、北大、清華等高等學府的專家學者,共計300餘人,可說是群賢畢至,陣容宏大。

  但問題是:我原來的想法能參會已很榮幸,但會議卻要我在大會上作論文演講,並安排在第一場的第三位,這可使我為難了。一是如此高規格的國際會議,我還是生平首次參加,沒有臨場經驗。二是我不會講普通話,我的發言大家聽得懂嗎?於是,我趕快找北大日本研究中心副主任沈仁安老師去說明。

  沈老師表情嚴肅地對我說:這次赴會的中國學者很多,比你知名的大有人在,但安排大會發言的僅有五名。但我們為何安排你去演講,還是會議三位中方主持人之一,而且把你的發言安排在鐘敬文先生之後呢?對此,他對我作了解釋。

  他說:這是因為鐘老是我國的民俗學泰斗,他與日本民俗學之父柳田國男是同學,當然是首席發言人。而我們安排你去論文宣講,其意圖是讓日韓諸國及全世界知道,我們中國不僅有鐘老這樣德高望重的老前輩,還有你這樣長期從事田野調查年富力強的中青年學者,可說是人才濟濟,後繼有人呀!同時,這次會議是中日民俗比較,而日本是個島國,你的論文又是寫海島的。你的演講,他們一定會感興趣。所以,你要抓住機遇,好好把握呀!這樣一說,我就不能再推託了。

  當天晚上,還發生了一件趣事。晚飯後,有個北大的學生來看我,據說他是葉劍英秘書長的兒子,原是解放軍某部的團長,現今在北大的日語系讀博士。據他自我介紹,這次會議他當我的日語翻譯。我說:為何請你當翻譯?他說:北大對這次會議很重視,專門組建了一個翻譯團隊。你的論文,我的導師看後,覺得很有學術價值,定為日韓學者所讚賞。然而,聽說你的寧波話口音很重,一般人當翻譯難以勝任。而我愛人是寧波人,所以我當翻譯,可能較為合適。

  不過,臨別時他再三叮囑:演講時,請你儘量不要離開文本。否則,可能我也翻譯不了,我說:你放心好了。即使我跑題了,你只要按照我的日語摘要,翻譯過去就是了。聽此一說,他才微笑著走了。

  我之所以這麼説,因為會議有規定,每篇論文不管多長,都要有三千字左右的文本摘要。除漢語外,還要譯成日語和英語。我想,看來是趕著鴨子上架,這一次我是硬著頭皮也要上,只得豁出去了。

  三月二十三日上午,中日民俗比較國際學術大會,在北大國際會議廳準時召開了。上午,先舉行一個開幕式。開幕式很簡短,有全國人大副會長和北大校長致辭,還有日本駐中國大使和日本民俗學會會長講話。開幕式後,開始了第一場大會演講。第一位演講的是中國民俗學會會長鐘敬文先生,第二位是日本學者,第三位就是我了。

  在我上場之前,北大教授王曉秋對我說:老金,你去上臺演講,不要太緊張。膽子大一些,語速慢一些,聲音響一些,方言少一些,多往書面語言靠靠。你的演講,肯定能成功。王教授曾任我國駐日大使館的文化參贊,有他指點,我上場這就有了底氣。

  不過,當我走上講臺時,心裡還是很緊張。尤其是望著對面三十多台攝像機,好像三十多把機槍衝著我,心裡就更緊張了。

  但是,緊張管緊張,演講還得講。而當我一開始演講,心裡反而輕鬆起來。我想,讀小學五年級的時候,為了宣傳抗美援朝,我經常到黃龍的村民中去演講。大躍進年代,我在杭州武林廣場萬人大會上作過大會發言。而面前僅是一個幾百人的會場,怕它作甚?於是,管他什麼名人,什麼專家,我要目中無人。

  那一天,我的演講從中日漁民的信仰習俗說起,論說了中日漁民的觀音和龍王信仰,中國媽祖與日本姐妹鳥傳說,中日漁民的海上生產習俗及其漁民忌諱之異同等等。尤其關於中日漁民的船靈魂習俗,我有一段詳細的描述。我說:中國的舟山漁民有個古老習俗,在新船骨架搭成後,要在水艙的梁頭挖個小孔,裡面放進“乾隆通寶”字樣的銅錢,或是金幣或銅板,或為白手帕及婦女頭髮之類。而後,再用一個小木頭把小孔填好,這就是船的靈魂。而在日本,也有此俗。日本造船時,也要把船主妻子的頭髮,或是一對小木偶,放在桅杆的小孔中,稱之水靈魂。如此這般,我在講臺上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在規定的十五分鐘內,順利地完成了我的演講任務。

  此時,看看臺下,秩序井然,寂靜無聲,不知他們是否聽懂了還是聽不懂?或是聽得入了神?我想,反正不管它,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心裡好像卸下了重擔,輕鬆了許多。其實,國際會議畢竟是國際會議,並非暢談一通就可過場。對於演講者來說,最辣手、最難對付的不是演講,而是十五分鐘的當場提問。

  當時,我的演講剛一結束,心中難免輕鬆一下。但當提問時,抬頭一看,嚇了一跳:會上舉手的竟有三十餘人,手像桅杆般舉了起來,領頭的居然是日本民俗學會會長野村純一。野村純一,三年前我在瀋陽的學術會上見過面,還作了個別交流和互贈禮品,也算是老相識了。但不知他此時要問什麼?我那稍微輕鬆的心,頓時又緊縮起來。

  問題是我無法猜測他要問什麼,我也沒有把握能否作出正確回答,若是回答不上來,不僅本人臉上無光,而要影響國家的名譽和威望,這可馬虎不得。因此,我再三告誡自己:沉著、沉著、再沉著。

  不一會兒,主持人點名野村純一提問。他站起來嘰裡咕嚕地說了一通,我因不懂日語,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稍後,翻譯告訴我,野村先生提問說:剛才,金濤先生作了一次精彩的演講。其中,談到了日本和中國的船靈魂。金濤先生在演講中說,中國的船靈魂在水艙裡,而日本的船靈魂卻在桅杆上。中國的習俗我未作調查,但日本的習俗確是如此。那麼,請問金先生,日本的船靈魂為何放在桅杆上,而中國的船靈魂卻在水艙裡,這是為什麼?

  當時,日本學者一提出這個問題,在場的中國學者都為我捏把汗。因在我的論文中,只是描述了民俗事象,並未對其中的原因,作出剖析和解釋。

  然而,幸虧我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裡,曾經看過一篇有關日本船俗的文章。當時,我思索了一下,當場作出這樣的回答。我說:中國是崇龍的國家,舟山漁民視船為‘木龍’,龍不離水,離水即死,因此船的靈魂,即為木龍之靈,必須安置在水艙裡,才能保持木龍有水一般的活力和鮮活生命。而日本則不然。日本把船視作一隻鳥,鳥的生命和活力在於翅膀,即船之風帆。桅杆是風帆的主幹部位,故而把船靈魂安置在桅杆上,才能保持鳥的活力,並在高高在上的船靈魂之庇護下,展翅翱翔,飛向遠方,不知這樣的回答,野村先生滿意否?

  當翻譯把我的回答,譯成日語後,野村先生微笑地鼓掌說:“阿裡阿多!阿裡阿多!”意思是說:謝謝、謝謝!此時,我那顆懸著的心,才算安定下來。

  3月24日上午,會議進入了第二天。我又作為中方會議的主持人,和日本學者共同主持第三場的大會演講。按照規定,我只是介紹一下演講人,掌握規定的時間。而提問和答題,則是演講人的事,與我無關。誰知那一天,有位日本學者居然打了橫炮,不向演講人提問,反而向我提起問題來了。

  他說:剛才那位元韓國學者,講了語言民俗學的問題。但我請問金濤先生,你在舟山群島調查時,是否注意到這個問題,能否舉例說明?

  其實,日本人提的問題,並不難回答。但對他這種違反常規的刁蠻行為,我很反感。因為就在昨天下午,也就是他,向中國社科院的一位姓劉的女士發難。劉女士的論文是《中日鯉魚民俗比較》,而他為此一連三問,咬住不放。一問劉女士有否養過鯉魚?二問劉女士知否鯉魚之雌雄?三問劉女士拿到一條鯉魚,能否說出是三歲還是五歲鯉魚?劉女士並非鯉魚養殖戶,當然不清楚,弄得劉女士十分尷尬。我想,這一次他又故伎重演了。

  此時,我問翻譯:這個問題我是否要回答?翻譯說:既然提出來了,你應該回答。我想了一下,對提問者說:關於語言民俗學問題,我在海島調查時也很注意。例如,舟山有一種學名叫説説魚的,舟山人俗稱「海蛤巴」。

  當時,我想這個問題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但不知為什麼,那位日語翻譯只是呆呆地望著我,遲遲未作翻譯,會場頓時冷了場。我可有點急了,悄悄地對翻譯說:你為何不翻譯呀?他輕聲地說:這「海蛤巴」怎麼說呀?我也忘記我的面前就是話筒,因為心急而大聲說:「海蛤巴」就是「海蛤巴」呀!

  想不到這一說,會場裡頓時響起了一陣哄笑聲。但我卻不知道說錯了什麼,感到很茫然。事後才知,這「海蛤巴」原為舟山俗語,日語裡沒有相應詞彙,所以翻譯無法譯過去。畢竟薑是老的辣。此時,坐在台下的翻譯團的導師趕快站了起來,說:金濤先生所說的「海蛤巴」,就是海青蛙。接著,他又把我的話譯成了日語,那位提問的日本人,這才滿意地坐了下去。

  原來,這青蛙一詞,日本是有相應詞彙的。所以,那位翻譯的導師靈機一動,把我所說的海蛤巴,譯成了海青蛙。現在想想,一句俗語,難為了我的翻譯,真的不好意思。會後,北大沈仁安老師對我說:金濤,你的演講和大會主持很成功,日韓及外國的與會學者對你都很讚賞。可能你自己不知道,你可是這次大會上最走紅、最出彩的學者哩!

  在此次大會上,我的論文獲得了國際會議優秀論文獎,並編入《中日民俗異同和交流》一書中,同時在中國和日本出版。從此,我在國內外學界中稍有名氣,並且使我更堅定地認識到海洋文化是舟山的優勢,也是一門世界性的學問。此後,1992至1995的四年間,我與金丸良子、諏訪春雄、森田勇造等十餘位日本學者,共同進行了國際性海島文化聯合調查。1998年,我的學術專著《舟山海洋龍文化》,獲首屆中國民間文藝最高獎《山花獎》。這是中央制定的十三個國家級大獎之一,等同於電影《百花獎》、戲劇《梅花獎》。同年,我又再次出席了北大召開的“傳統文化與中日社會經濟發展”國際學術大會。2000年,我獲得了正高職稱。

2006年,我的著作《浙江與東亞海島民俗文化比較》,列入“浙江文化研究工程”,由時任浙江省委書記現任國家主席習近平作總序,並獲首屆中國海洋文化《浪花獎》全國二等獎。2007年,本人為主撰寫的學術專著《東海島嶼文化與民俗》,花開兩度,再次獲第八屆民間文藝最高獎《山花獎》,並出席央視在蘇州舉辦的頒獎晚會。同年,我被聘為上海社科院媽祖文化研究中心教授。2010年,我被聘為韓國全北大學客座教授。2012年,我被邀請出席臺灣高雄海大舉辦的國際學術大會。2014年,我的2篇學術論文在韓國嶺南大學發表。2016年,我去韓國濟州島和日本福岡等地考察調查,並與日韓學者進行學術交流。

  現今追憶,我出席1991年的北大國際學術會議,已是近三十年前的事了。但這次會議,在我六十餘年的文化之旅中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它不僅使我開拓視野,廣交師友,而且走出國門,走向世界。因此,當時的會議盛況,即使一些有趣的小故事,至今我還歷歷在目,難以忘懷。

(金濤/舟山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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