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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道並居乃衡山之絕

朱育新

  衡山,以“祝融峰之高,藏經殿之秀,方廣寺之深,水簾洞之奇”譽稱四絕。其實,衡山的佛、道並居,才叫真絕。
  衡山不僅是我國南方的佛教聖地,也是湖南的道教中心。一山共兩教,這在全國我去領略這個絕、奇,是在一個初夏的日子裡。由於時間所限,故一入南嶽衡山,不曾去參觀擁有1500年歷史的藏經殿、方廣寺,而徑直去訪視規模大、收藏豐、管理佳的墊山之門一一南嶽大廟。
  衡山山麓的南嶽大廟背靠赤帝峰,前有清水澗、清水河環繞左右。南嶽大廟與泰山的岱廟、嵩山的中嶽廟一樣,規模宏大,並稱於世。這座始建于唐初的大廟,原名司天霍王廟。開元十三年(西元725年)建南嶽真君祠,供奉“南嶽衡山司天昭聖大帝”,也就是《封神演義》中姜子牙封的崇黑虎。大廟周圍有城牆和角樓,共有九進大殿,東有八個道觀,西有八個佛寺,其結構佈局,實為罕見,是難得一見的道佛合一的宮殿式建築群。正殿聳立在17級石階之上,石階正中嵌有漢白玉浮雕游龍。大殿內外有72根石柱,象徵南嶽72峰。歷代君王曾對南嶽加賜封號,所以大廟的建築具有莊嚴肅穆、氣勢雄渾的皇家氣派。紅牆黃瓦,飛簷淩空,輝煌壯麗,佈局嚴整。
  佛教與道教,歷來是分開的,兩教之間不僅信仰不同、供奉的物件不同,甚至在歷史上還出現過摩擦與不和。道教是“國產”的,由張道陵創立,距今已有1800餘年歷史,教人悔過奉道,以祈禱、符籙傳教,用符水咒法治病,被教徒尊為“天師”,道教奉“老子”為教祖,尊“老子”為“太上老君”,唐代時曾立為國教。而佛教卻是“進口貨”,西漢哀帝元壽元年(西元前兩年)傳入我國,釋迦摩尼創立的,宣揚的是“普渡眾生”,僧徒為光頭和尚,供奉的菩薩,也是“中國籍的外國人”,如佛主如來、觀音、文殊、普賢等。
  在遊覽南嶽大廟後,又去攀登祝融峰,途中聽到的導遊詞盡是道佛合一的絕、奇名山。我等詢問導遊,導遊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回來查閱有關資料,才得知衡山的佛、道兩教,在歷史上曾經有兩次鬥法,第一次發生在東漢永平十四年,五嶽十八山道士請求與佛陀論理鬥法。相傳道教設三壇祭神,佛道則于道觀四方安置舍利、經像,道士宣稱縱火焚壇,壇毀而經書不毀,誰知火起,經書化為灰燼。從此道士的聲譽大降。第二次是在南朝,慧思到南嶽結廬,同道教真人歐陽正則在朝廷打官司,慧思佛法高強,迫使皇帝下聖旨罰歐陽真人到佛寺為執役僧,從此道士便進入了寺院。後來唐、宋以降,佛道和道教都很流行,為何唐初建的南嶽大廟,會採用佛、道兩教混合的形式,至今仍是個難解之謎。
  大凡到過南嶽衡山的人,很自然地發覺殿閣寺廟相當雄偉且多,自南北朝以來先後建成200多處大小古廟、道觀,現今還保存幾十座。這無疑與我國自西漢佛教傳入後,國人對宗教有包容心,而二千年間歷代帝王除極少數外,大致持恩許態度,所以我國固有的道儒兩家,與外來的釋(佛)家,一向相容並包,分合自如。這應歸功於中華民族的優點以及多少帝王的明智。
  嗟呼一一佛、道均系宗教信仰,它們的不同卻能夠相互相容、並存;那麼,凡世間人們在工作、生活中為什麼不能包容、和諧,去創造陽光燦爛的今天和幸福美好的明天呢?!

(朱育新/遂昌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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