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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州歷史上的浪漫經典

徐 勇

    湖州在歷史上不僅是一個人傑地靈之鄉,也是一個美女輩出的城市,而女性除了自身的美麗之外,有更多愛情的化身,湖州的美女,大多是才貌雙全的女子,愛情增添了一份神奇的魅力。
  我們都知道“破鏡重圓”這個成語,殊不知它是和一個湖州女子有關的,這位美女就是南朝陳後主的女兒,徐德言的妻子樂昌公主。樂昌公主是一位才華橫溢的詩人,又具有今人的美貌。當陳後主荒淫無度,陳朝面臨崩潰的時候,駙馬徐德言深情地對妻子說:“憑你的才華和容貌,就是國破家亡,終也會得到有權勢的人物的保護。這裡有面鏡子,我們各持一半作為信物,若我們情緣未盡,以後每年的正月十五,咱們就在都城會面。”說完含淚分別。
  後來陳被隋滅,樂昌公主果然被越公楊素所寵幸。徐德言顛沛流離,到了正月十五這天,他奔赴都城,發現有人舉著半塊鏡子大聲叫賣,眾人都取笑他。德言忙把那人叫到一邊,與自己珍藏的半塊鏡相對,剛好吻合,於是在上面題詩道:”鏡與人俱在,鏡歸人未歸。無複嫦娥影,空留明月輝。“樂昌公主目睹此詩,悲從中來,茶飯不思,悒鬱泣歎。經楊素反覆詢問,她才說出原由。楊素忙派人召回徐德言,把樂昌公主還給他,使他們破鏡重圓。
  唐太宗時的徐惠是一位才女,從小就顯示了出眾的才華,她是長興後漾鄉忻湖村人,五歲能言,四歲通《論語》、《詩經》,八歲屬文,父親為試試她的才能,以《離騷》出題“小山”。徐惠便寫下了一首《擬小山》篇:“仰幽岩而流盼,撫桂枝以凝想,將千齡兮此遇,荃何兮獨往?”詩中寫出了徐惠對屈原的仰慕之情,為中國最早女童詩。
  貞觀二十二年(648),唐太宗東征高麗,又擬用兵西征,同時興建宮室,百姓勞怨。徐惠雖居深宮,但系民瘼,憂心國是,冒死草就一篇奏疏,呈給太宗,指出連續征戰,建造華殿,會造成國庫空虛,民生維艱。唐太宗為其所述感悟,遂罷西征。
  宋代大政治家寇准有心愛之人蒨桃,她是湖州長興人。寇准受奸臣丁渭陷害,被貶雷州,途經湖州時,時年60的寇准放心不下20歲的蒨桃,讓其留在湖州,而不是隨他流放,他在登臨湖州名勝白蘋州後悵然寫道:“波渺渺,柳依依。孤村芳草遠,斜日杏花飛。江南春盡離腸斷,蘋滿汀州人未歸。”(《江南春》),實際上他最為放心不下的是蒨桃,惆悵也罷,悲涼也罷,總有一份深摯的愛情在。而在另一首《游白蘋州》中他又寫道:“杳杳煙波隔千里,白蘋香散東風起。日落汀州一望時,悲情不斷如春水。”一代政治家也有如此割捨不斷的感情。
  元代藝術巨匠趙孟頫的夫人管道升,是中國歷史上罕見的才貌雙全的女子,她的書畫和詩文都冠絕一時,特別擅長畫竹,至今仍有不少作品存世。她和趙孟頫之間有一段膾炙人口的故事。一次,趙孟頫想娶一房姬妾,便將此心思寄寓一闕詞中給管夫人:“我為學士,爾做夫人,豈不聞陶學士有桃葉、桃根,蘇學士有朝雲、暮雲,我更多娶幾個吳姬越女無過分,爾年已過四旬,只管占住玉堂春。”
  管夫人看到此詞,百感交集,她思前想後,也寫了一闕詞以答丈夫:“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把一塊泥,撚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再撚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趙孟頫被夫人的深情打動,再也不提娶妾之事了。
  湖州在兩宋時,有兩位同名吳淑姬的美女兼才女,北宋的吳淑姬以《惜分飛·送別》聞名,其中:“一片征帆舉,斷腸遙指苕溪路”為留傳至今的名句,她著有《陽春白雪》詞五卷,多已散佚。
  南宋的吳淑姬雖家貧,但才貌出眾,在湖城頗有名聲,不幸為富家子所占。由於有人狀訴她作奸犯科,被湖州知州王十朋捉拿在案,郡僚憐其才貌,一日具酒邀她至席,脫枷侍飲,並命她即景作詩,她不假思索,提筆完成《長相思》一首,當眾吟曰:煙霏霏,雨霏霏。雨向梅花枝上堆,春從何處回?醉眼開,睡眼開。疏影橫斜安在哉?從教塞管催。
  詞寓意深長,以冰清玉潔的梅花自喻。舉座稱好,王十朋知其冤,急令釋放。
  湖州南郊的峴山有明霞墓,為明馮可賓侍姬明霞之墓。明天啟中,馮可賓為湖州推官,在湖著《岕茶箋》。善畫菖蒲竹石,號其室為“石蒲齋”,公餘沉浸於繪事,樂此不疲。明霞多才技,每捧硯侍於幾案。於是馮可賓縱情揮灑,但不久明霞故去,馮可賓傷心欲絕,葬明霞於峴山之麓,賦詩:“魂到此山猶墜淚,夢來何處更為雲。”可歎陰陽兩界,無複相見。
  長篇彈詞《再生緣》的作者陳端生,自二十三歲嫁到湖州南潯範家,定居皇禦河畔的樂志堂,南潯范家公子范菼也是一介書生,夫妻琴瑟相和,頗為恩愛,但好景不長,範菼因科場案,被流放到伊犁,10多年後回到故鄉,陳端生已是46歲,不久即去世。在漫長等待的歲月中,她在湖州完成了《再生緣》的第十七卷。書中的孟麗君體現了她追求“獨立之人格,自由之精神”的理想,大學者陳寅恪專門寫了《論再生緣》,充分表達了這樣一種現代價值觀和理念。陳端生在苦難歲月中仍然堅守那一份真摯的愛情,也令後人感歎。
  湖州歷史上的美女還有和清代大詩人厲鶚有過一段綿長熱烈愛情的朱滿娘,還有近代著名的女演員黎莉莉(錢榛榛,錢壯飛之女)、石慧等,清遠的山水孕育了一代代聰慧的湖州女子,這些美麗與才華集於一身的女子,也使這個城市永遠煥發出青春的活力,以及不可遏止的魅力。

(徐勇╱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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