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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年說猴情

金建楷

  揮別吉羊,迎來金猴。舉國上下,歡慶新春;大江南北,喜氣洋洋;春意萌動,生機盎然。在十二生肖中,猴也屬人們偏愛一物。我說不清猴哥們是如何戰勝萬千動物最後打入“十二強”的,只知道人們愛猴是因為人與猴的關係源遠流長,同屬靈長類動物,人類的祖先就是由靈長類中的一脈類人猿進化而來。人與猴這種“血源”關係,似乎先天性地給了人們喜歡猴的理由。
  我們浙東一帶人往往把猴子叫做“猢猻”,把頑皮而可愛的毛孩子昵稱為“小猢猻 ”。假若有二個兒子的,就開口一個“大猢猻”,閉口一個“小猢猻”,喜愛有加……於是,在猴年這個傳統節日裡,猴的形象也空前的多,猴的故事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這裡,我要說的是——
猴年說猴緣此起,反腐當讀《西遊記》
  明代吳承恩的《西遊記》是一部傑出的浪漫主義神魔長篇小說。寫的雖是唐僧取經的傳說故事,實質上卻是一部齊天大聖——孫悟空英雄傳。
  不是嗎?你看第一回到第七回,寫孫悟空的出身經歷:這只潑猴只是一塊頑石,聚天地之靈氣而成。而大鬧天宮卻有一番驚天動地的壯舉;第十三回至九十九回,十分形象地描述了孫悟空保護唐僧取經,途中誅妖伏魔,征服八十難具體情節;最後又寫征服一難,終成正果。
  人們喜歡孫大聖是因為他本領高強,而且敢於鬥爭。他十年漂洋過海,七年拜師,日夜殷勤,學得了防備“三災六害”的七十二變,神通廣大,手拿如意金箍棒,所向無敵,真叫人讚歎不已。
  在花果山上,聚猴練兵,擺兵佈陣,指揮有方,井井有條;遍選英豪,廣交賢友,講文論武,生氣勃勃。公然樹起標誌性的大旗,上書“齊天大聖”四字。
  在取經的路上,他的智慧放射出更加燦爛的光芒。他善於避邪正善惡;不管是化成美女的白骨精;變為被害小孩的紅孩兒怪;化作佛祖的黃眉童子;變作道士的虎力大仙,都逃不出他的火眼金睛,鬼怪一一現出了邪惡的原形。他還講究策略,採用鑽進肚裡的戰術,借得了芭蕉扇,撲滅了火焰山…《西遊記》把猴的本領和品質表現得淋漓盡致。
  “今日呼喚孫大聖,只緣妖霧又重來”。《西遊記》中最值得我們借鑒的是孫大聖的反腐精神。故事中的腐敗情節與現實生活中的腐敗案例,在特徵、規律、手法上有許多相似之處。且看:
  《西遊記》故事中要吃唐僧肉破壞取經大業的妖魔鬼怪大多是上仙身邊的人員或子女親屬,甚至“狗仗人勢”的畜生。你看:金角、銀角大王是太上老君的秘書;白毛老鼠精是托塔李天王的乾女兒;白兔精是“廣寒月宮”裡的嬌貴司藥小姐;青牛怪是太上老君的司機……最具諷刺意義的是:當師徒四人終於來到靈山時,索賄受賄的竟是天天聽佛祖誦經的親信。這幫傢伙下劫人間後,占山為王,鑽洞稱霸,為非作歹,無惡不作。依仗的就是背景深,靠山大,法寶多,哪裡把那潑猴放在眼裡,於是取經大業遭到重重地阻撓和破壞。
  在現實生活中,領導身邊的親信,也是腐敗的多發區和重災區。他們或借領導的名義狐假虎威;有的甚至直接替領導出面,索要財物;有的為飽私囊還巧妙的借改革開放之名,行破壞改革開放之實。人民群眾對此敢怒而不敢言。這些和《西遊記》中的妖魔獸行如此相似。
  《西遊記》書中還描述:奎木狼擅離職守後搖身變成黃袍怪下界為非作惡;青牛怪利用工作之便偷得金剛琢下凡,濫施淫威;還有為人們恥笑的“蠢豬”,法號“豬悟能”,實為豬無能也。他本是玉帝麾下的“天蓬元帥”,身居高位卻不思進取,貪吃懶做,盡日遊蕩,以至色膽包天,竟調戲天庭第一大美女嫦娥。被貶下凡,仍不思過,又在高老莊惹禍作惡,結果被孫大聖降伏……所有這些都因為上界“沒有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裡”所造成的。
  在現實生活中,由於沒有有效管理制度或制度不落實問題而產生的腐敗案件,比比皆是。而且由於一些領導幹部的麻木失職,才造成前“腐”後繼的惡果。
  再看《西遊記》裡還揭示了這樣的現象:孫悟空雖然神通廣大,會七十二變,一個筋斗十萬八千里,本事著實了得。但每當這些妖魔鬼怪被孫大聖打得無路可逃,大聖正要除惡務盡的關鍵時刻,往往魔逆的後臺會站出來庇護。如孫大聖將青牛怪打得落荒而逃,黔“牛”技窮時,如來佛及時出面講情保護;奎木狼案發後逃回天庭,上仙至多也只是象徵性地說聲“孽畜”,便易地做官。有時候,因妖魔偷得的上仙法寶實在太厲害,大聖只能請出它的後臺出來收拾局面。結果,妖魔是被降伏了,功勞卻歸了那些罪魁禍首的上仙——分明在扮演一齣“小巫仗大巫,大巫護小巫”的雙簧戲。還美其名曰:“這是取經中必經的磨難。”於是腐敗成了天經地義的事,反腐敗反成腐敗。
  現實生活中的腐敗更是如此。正像人們說的那樣:上對下供著包著,下對上捧著抬著,出了問題掩著蓋著……如此導致了腐敗問題由小到大,從少到多,最終“火燒連營”。
  如此說來,難道沒有一套遏制腐敗的有效對策嗎?有!從組織路線著手也是一個方面,正如國學經典中的經典——《論語。為政》篇所說:“舉直錯諸枉,則民服;舉枉錯諸直,則民不服。”(“錯”放置。這段話的意思是:把正直的人提拔上來,放在那些不正派的人上面,老百姓就會服從;如果把不正派的人提拔上來,放在正直的人上面,百姓就不會服從。)反腐倡廉必須在用人上處理得當,才能取信於民。
  金猴以至,猴年伊始。《西遊記》齊天大聖的形象暗示後人:要取得反腐倡廉的最後勝利,必須要“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各級幹部不但要具備孫大聖般的火眼金睛,準確地識別形形色色的腐敗分子,同時還要練就一身孫大聖般的膽量氣魄,不懼上,不怕邪,無私無畏,敢打必勝……
  人們堅信:“金猴奮起千鈞棒”之日,乃就是“玉宇澄清萬里埃”之時了。

(金建楷/杭州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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