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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省旅台灣同鄉聯誼總會
     

抗戰時期日軍在浙江犯下罪行

鄭傳良

  1937年(民國26)年7月7日,日本軍國主義者,發動了蓄謀已久的“蘆溝橋事件”,即“七‧七”事變。從此,全中國揭開了全民族艱苦的8年抗日戰爭的序幕。
  淞滬沐血戰打響日軍侵浙的前聲,同年,8月13日,日本侵略軍動用30萬兵力,300餘門大炮、20 餘輛車、200架飛機、80艘兵艦進攻上海,挑起“八‧一三事變”,上海軍民在淞滬英勇迎敵,沐血奮戰,給入侵者以沉重打擊,全國上下一致,同仇敵愾,進入了全面抗戰的階段。
  歷經三個月日夜苦戰,在副團長謝晉元指揮下,打退日軍多次進攻,因後援不濟等多種原因,我謝文良88師524團800名壯士,在蘇州河北岸的四行倉全部陣亡,為國壯烈捐驅;再是日軍在上海東南側後面,來取迂迴包圍夾擊,11月 5日日軍在杭州灣北邊平湖縣金絲娘橋與金山衛一帶強行登陸,兵分三路推進:一路向滬南奉賢,一路於滬西南方攻松江,另一路撲向滬浙毗接的楓涇,企圖侵佔浙江嘉善、嘉興地方,藉以截斷滬杭線和蘇嘉線,達到其欲控制太湖以東、長江三角洲華東經濟最發達地區。光就楓涇激戰中,日軍所經過地方,共屠殺我國軍民2933人。
軍事入侵浙江淪陷
  在浙江,日軍首先侵擾的是杭嘉湖地區,1937年10月,日軍飛機和地面部以侵犯杭州、嘉興、嘉善、吳興(分湖州)、長興、崇德(分屬桐鄉)、海寧、桐鄉等市、縣。同年11月12日,日軍佔領上海;我省嘉善縣於11月 9日至14日失落;在嘉善危急之際,我陸軍128師1.5萬官方,從寧波遷往嘉善;支援途中在杭州南星橋與日軍激戰7晝夜,我軍3000多人犧牲。
  不久,平湖、嘉興、桐鄉、吳興、長興等縣相繼陷入敵手。12月,海寧、武康(今屬德清)、德清、安吉、富陽、余杭等縣,又先後失陷。12月24日,在沒有發生正式大戰鬥的情況下,日軍分四路從杭州南側南星橋、望江門,鳳山門、北側武林門一帶進入杭州;日軍第10軍牛島貞雄(中將)第18師團和長谷川部隊小池部隊、片岡部隊,就輕易進駐了杭城。
  在此後的幾年內,從浙東舟山、寧波,到浙南溫州、瑞安、平陽;西至江山、常山的廣大地區,都曾經陷於日軍之手。1941年4月19日,日軍第5師團主力,攻佔浙東門戶重地要害--鎮海,20日攻佔寧波市,22日攻佔慈溪縣城,26日奉化縣也陷落。
  浙東舟山群島、鎮海及寧波處於華東,具有極為重要的戰略地位。在1939年6月23日,日軍未侵入舟山之前,日本特務機構頻頻派遣特務,深入我浙東地方,搞間諜活動,設置敵偽機構,深入我浙東地方,搞間諜活動,設置敵偽機構,以多種隱蔽、偽裝手法掩護,來探我方各種情報,其活動十分刁滑、秘密,很少為國人所鮮知、察覺。
  早時,日軍派遣間諜,利用漢奸李維善(廣東人番禺籍)等,喬裝佛教信徒,潛入普陀山,設立“舟山群島諜報隊”;在寧波,早先以大商賈身份潛入的芝原平三郎,進行間諜活動雇佣密探、搜集情報,捕殺抗日愛國人士,網絡遍全市。
  當日軍佔領舟山及寧波後,日特偽奸諜報公然亮相,“舟山群島諜報隊”隊長李維善出任偽“定海縣臨時治安維持會”及“舟山特別行政區定海縣自治會”會長,和以後的偽“定海縣”“縣長”;並有金重一太郎為首的日特,在定海設立“指揮部”。後又有“舟山諜報隊”等組織,派遣往浙南設立“洞頭第一諜報隊”。
  而日軍特務在寧波北大路9號,所謂大商賈金先生公館、日軍特務機關在惠政巷9號陸軍大佐泉鐵翁,公園路同慶里科長芝原平三郎及開明街“大中公司”、西馬弄“華商 商行”的大場敬茨、密探顧瑞大等,成為殺人魔窟,搜集抗日武裝活動情況,監視在甬的汪偽政權動向,無辜民眾在此慘遭酷刑、殘殺,決定日偽組織人事、安插爪牙至偽鄞縣鄉鎮聯合會,偽公安、警察局等機構任要職,捕殺迫害地下反日進步人士,到處敲詐勒索,奸淫婦女(受害者數百人),無惡不作,血積累累。
  據統計,在抗戰期間,全省70多個縣中,未淪陷的只有邊緣崇山峻嶺,人煙稀少偏 僻地帶:昌化(今臨安)、遂安、仙居、泰順、龍泉、慶元、雲和、景寧等八縣。而浙南名城、要地-溫州,從1941年 4月19日至1944年底,先後三次遭受日軍鐵蹄踐踏,我同胞慘遭蹂躪。
  1937年9月至1940年 9月的3年中,日機多次轟炸寧波、鎮海、奉化、慈溪、余姚、象山等地,棟社機場、寧波北火車站,遭到嚴重破壞;期間炸死370多人,傷殘385人,毀掉房屋5900多間。其中1939年12月12日下午,日機 6架,飛到奉化溪口鎮投彈13枚,文昌閣等100餘間房屋被毀,蔣經國先生之生母毛福梅女士等40餘人罹難喪生。
  在日軍所到之處,燒、殺、淫、掠無惡不作,它們每攻一城一池,將城鎮封鎖,挨門逐戶搜尋抗日志士,殺害、傷殘我軍官兵、平民百姓、屠殺游擊人員,並以極野蠻手段殺殘,接著縱顧焚燒民房,在敗退時也以血洗作為其行動準則。在8年抗戰的總計2959天內,日本侵略軍,幾乎天天都在我國殺人放人,據《血證-侵華日軍暴行紀實日誌》中,收錄3200多條,近4000件慘案和其暴行,足見日寇侵華戰爭中,在浙江欠下我同胞多麼大的血債,我廣大民眾遭受無窮的劫難,社會經濟遭到無數被劫奪和嚴重破壞。日本軍國主義的侵略罪行滔天,正是罄竹難書。
屠殺殘害中我國人民
  日本侵略者精心在東北哈爾濱附近的背蔭河、平房等地,設立代號為“731”的細菌武器研製實驗基地。在侵華戰爭期間,以飛機大肆在我國境內多次投撒帶有“鼠疫杆菌”的毒物,使我國許多民眾身受其害,慘死,其絕寰人性的野蠻手段,致人類社會摧毀、生靈塗炭。
  1940年10月22日下午2時20分,731部隊(隊長石井茨朗指揮)的日本軍機,在寧波鬧市中心的開明街上空,投下帶有鼠疫杆菌的麵粉、粟米、麥子等物,開明街皆近5000平方米的地區,成了疫區,不到一星期,就有130多人死於鼠疫;當時“鼠疫場”開明街一帶,房屋無奈忍痛全部燒毀,還把暴君的雞、鴉、鵝、犬、貓等禽也統統燒毀絕滅,資財損失無可數計,甬上市民悲傷極了!
  以後數年中,日軍繼續作惡多端,先後禍害浙江各處及湖南常德等地,投撒含有鼠疫杆菌的食物和棉絮等毒品。從1940年10月4日起,日機向巨州(縣)空投鼠疫蝨多次,使疫病蔓延至1948年,發病者30萬,死亡五萬人;11月27~28二天,全華受其空投鼠疫杆菌毒害,至次(1941)年,共死亡160多人,這年從巨州傳染毒鼠疫,使義烏縣死亡118人。
  1940年11月26日,日機在全華、義烏一帶投彈並釋放出一種淡黃色煙霧物。此後的半年內,上述受害區民眾大批死亡,此慘狀延續了五、六年,數度爆發疫情,傷亡嚴重。1941年1月,東陽巍山鎮、李宅、林浦等地,肺鼠疫蔓延,發病119人,死亡113人,其中有一家5口人,全部被害死;1942年初夏(4月)日軍以鼠疫杆菌,毒害義烏縣崇山村民,使該村民眾大量死亡,造成疫病流毒延續長達13年之久,受害者無法詳細枚舉。
  據義烏市南面的塔下洲村內,樹立的“記仇山”石碑,詳述日寇罪行,投下疫菌使全村280戶中,死亡320人,期間,浙江省主席黃紹紘也染上過鼠疫,其子黃德芳不幸死於疫害(黃紹紘《五十回憶》中有披露);1944年11月,麗水鼠疫蔓延,一個有80餘戶的村莊,因疫苗致死有80多人。這幾年中,江山、龍泉、雲和、常山、慶元、龍游、溫州等地同樣也發生過鼠疫病,奪去不少國人的生命。據當時《東南日報》報道;浙江全省死於日寇荼毒鼠疫症的民眾有3000多人。
殘暴的法西斯黑暗統治
  在日軍佔領的淪陷區內,我廣大同胞過著行動不自由,生命安全無保障的亡國奴生活。日寇為了加強在淪陷區的經濟掠奪,構築軍事戰略設施,在各地招募或強行征集、抓捕勞亞,修築機場、造馬路、建碉堡、挖坑道、採礦石等繁重苦役,從事奴隸般勞作,在日軍武裝淫威暴力驅使下,勞工們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並遭受日本監工虐待與殺戮,大批被折磨而死亡。
  日本侵略軍和敵偽漢奸部隊--“和平軍“每攻佔一城鎮,均在城市進出口要道,設置崗哨和關卡,派軍警嚴守;入夜緊閉城門,不准百姓進出。白天老百姓過卡哨,途中或過橋境頭時,均要接受搜身檢查,行鞠躬禮,核對所設“良民證”,行禮姿勢稍有不端正,即不滿其意,被視為“不良”之民,輕則左右耳光挨打、辱罵“不ㄚ阿魯”、“嘶拉嘶拉的”,如若是女性則受肉體凌辱;當行禮姿勢很端正,又會被懷疑是知識分子、軍界人物,會帶到司令部去盤查、拷問;若是經商從販者,攜帶物品,也往往在關卡處被“拔毛”、“強索”,尤其是“和平軍”及雜牌“日軍”更是貪便宜“揩油”,搜括平民百姓財物。
  日軍重刑的欺侮、懲處我同胞手段報為殘忍,屠殺方法多達百種以上,可謂集古今中外之大全,有長期監謀、嚴刑拷打、坐老虎凳、抽指甲、皮鞭抽搭、服電刑、狠犬撕咬、槍殺、刀劈、砍頭、刺刀捅殺、鍘刀斷頭、活埋、挖眼、割耳、割舌、剁手腳、割乳房、大卸八塊、二馬分屍、刀刺肛門、開膛割腹、剜肛抽腸、剮人剝皮、電磨粉身、火燒水煮、烤活人、冰凍活人、滾釘桶、鐵鍋烤人、活人解剖、毒氣勳死、細菌(注射)試馬、作活靶射(刺)死,四肢釘牆、鐵釘貫頂,長(麻)袋撿死、點天燈、坐飛機(將人置在手榴彈上引爆)、竹簽釘陰莖、亂刀劃面、對孕婦剖取胎兒、槍刺(水煮)嬰兒、水田倒插嬰兒、兩手分撕兒童為兩半、潑澆汽油燒死,……諸如此類,極為殘酷,天絕人寰,不勝枚舉。
  日寇把殺人當作兒戲,視中國人如草芥。尤其令人髮指的,如殺人喝血、吃人肝、嗜人腦、殺人祭軍馬、碎屍餵馬、活人填溝壑、灌渠過軍車碾壓等等,這類醜惡暴行,毫無人性,行同禽獸。一日鬼子殺人後,用鮮血在板壁上寫了如下三句話:“吃的支那(中國)雞,睡的支那妻,殺的支那蠢東西!”(見朱振芳:《日軍瘋狂犯境,縣民奮起禦侮》一書P58~66)在法西斯軍國主義思想毒害下的日軍士兵,其當時之心態,於此可見一斑。
  諸如在吳興(今湖州)、平湖、武康、德清、桐鄉、海寧等11個縣城淪陷初期,日寇大開殺戒,打死打傷我無辜百姓達9300餘人。僅嘉興縣城,兩個月內,被害民眾1000多人。長興縣兩個集鎮中,八成的民眾慘遭殺戮喪生。餘杭縣喬司鎮三天中,有1300多群眾,慘死在日軍的屠刀之下。
  1940年6月6日,日軍巡洋艦在象山檀頭山漁場炮轟漁船,擊沉燒毀10多艘漁船,並用鐵絲捆綁32名漁民,澆上汽油活活燒死。日軍還把我國民眾當作“活靶子”打;當他們獸性發作時,就把抓住的中國老百姓,作為“靶子”進行射殺。在浙西龍游縣的一個村莊,日軍兩次強迫群眾當“靶子”,打死村民10人。在浙東寧波地區,日軍採取活埋、挖眼、作活靶、挑腹、開膛、取心臟等手段取樂,屠殺我同胞不計其數。
  日軍侵略者肆無忌憚地焚燒房屋。嘉興、桐鄉、長興等11個縣,淪陷初期被其燒毀的房屋達16.5萬多間,嘉興縣城2/5的房屋被焚毀。杭州淪陷後,杭市附近的喬司、留下兩個集鎮的房屋,幾乎被全部燒毀,蕭山被焚毀的房屋3.8多萬間。浙南麗水縣有6500多間房屋化為灰燼。1940年至1945年,日軍在寧波、鎮海、奉化、慈溪毀掉民房六七千間,另有南黃、大山、夏家嶺等10多個村莊,全部成為焦土;其間,最為慘重毋忘的是:1941年5月30日,日軍400餘人,大肆進攻鄞西(四明山東麓)大皎山村,一路上奸淫擄掠,無惡不作。村民被燒殺20多人,40多名婦女遭獸行蹂躪,日寇潑上汽油縱火大燒民房,燒毀民房1600多間,使這個千年古村幾乎從地圖上消失。由於大量房屋被毀去,劫後民眾流離失捨不計其數。
  日本侵略軍肆意強暴婦人,10餘歲的小姑娘和老年婦女,也成為他們發泄獸性的對象。一次,日軍在龍游鄉下追逐一個16歲的姑娘,逼得她無路可逃,面臨大江毅然縱身投水而死。龍游縣被強暴的婦女有1800多人,其中光天化日日,眾目睽睽之下,強姦後不堪受污辱而死的23人,1940年至1945年間,日軍姦淫鎮海、奉化、慈溪等地婦女340多人。在淪陷區日軍司令部,每晚由漢奸提供、搜索、強拉當地“花姑娘”或慰安婦,供日寇頭目發洩獸慾,迫害婦女置於死地。
  日軍在佔領區實施奴化教育,為了長期侵佔中國,想把中國淪為它的殖民地,侵佔杭州省城後,規定大學、中學和小學5年級以上,都要開設日語課,並派日籍分子擔任大學和中學的教師。他們又竭力篡改歷史,顛倒是非,任意刪除歷史、地理等教科書,又利用廣播進行欺騙性宣傳,千方百計美化侵略擴張謬論及行徑,鼓吹什麼“日中親善”,大“大東亞共榮圈”。
  日軍對浙江工商業的摧殘、攫奪,在日本侵略者的鐵蹄下,淪陷區的工商業受到嚴重摧殘、物質資源被奪一空。湖州麗湖、麗華等絲織廠,被敵機炸毀不能生產。杭州慶成絲廠的200多台新式繅絲機被敵人拆卸,當作廢鐵運到煉鐵廠熔化。而杭州著名的都錦生絲織廠也因日軍破壞,廠內機器損壞,生產經營處於瀕臨倒閉狀態。
  在抗戰爆發之前,杭州地區各絲織廠,共有電動機1468台,手織機730台。殘剩電動織機和手織機的開工率也僅一半左右;同樣,寧波永耀電力公司、和豐紗廠、泰豐麵粉廠、正大火柴廠等三五家典型地方企業,由於日軍侵擾、破壞,處於幾乎倒閉,奄奄一息停頓狀態。
  淪陷區的商業受到日軍的嚴格控制。如在寧波,外地商品要流入,需經過敵人的審查批准,物資受到嚴格控制,致使寧波經濟衰落,商業蕭條,較大的商店都縮小經營,改換牌號;而升斗小市民及鄰近村百姓,為了生活無奈經敵人層層檢查,冒險四出,在滬甬海上航途往來跑“單幫”,靠肩背手攜販銷工商業生活用品,僅以繩頭小利,苦難維持生活。
  為了壟斷商業活動,日軍在寧波開設了12家洋行,經營棉布、糧食、台糖、草蓆及理髮飲食、賭場,掠奪財富。寧波的港口、海關、航道全部由日本海軍特務部操縱,甬江上只有日本軍艦遊弋,進出口商船一時絕跡,對外貿而幾乎完全停頓。中外聞名的寧波港口陷於衰敗的境地,使整個寧波地區生產和物資交流大萎縮、地區經濟凋蔽不堪。
掠奪工業原料和農產品
  砩(氟)石(即螢石)是煉鋼的重要催化劑(原料)。浙江砩石資源豐富,象山、武義、縉雲、天台等地都有著名的砩石礦源。日軍侵佔象山後,即迫不及待地在碎礦一帶,修公路、鋪鐵軌,以便大量掠奪砩石。武義淪陷後,日軍就著手修築金華到武漢碎礦的鐵路專線,建立廠房,並擬訂了五十年的開採計劃。
  糧食是日軍掠奪的重要農產品,他們把大米、麵粉定為軍糧,不准老百姓食用,對城市居民實行糧食配給制。杭州居民得到的食糧只有實際需要量的1/3,許多國人食不果腹,苦不堪言。
注:掘作在編撰過程中,參考借鑒文獻有《浙江歷史》:《日軍侵佔浙江及其暴行》、《抗日戰爭研究》:“加強對侵華日軍暴行問題的研究”章伯鋒;中國社科院近代研究所;《寧波詞典》中關於抗日史實記錄、奉化、鎮海市、縣志等,經綜合、篩選拾腋成喪。

(鄭傳良∕杭州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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