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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省旅台灣同鄉聯誼總會
陳省身愛鄉情結

陳啟文

  國際著名數學大師陳省身教授與故鄉深情厚誼,積極獻身獻策,支持家鄉浙江嘉興市文化名城建設,被鄉親們稱讚為“愛鄉楷模”。
   陳省身於1911年10月28日出生在嘉興(秀水)城區下塘街(現建國路665號)一書香門第,正逢辛亥革命逃難到桐鄉烏鎮,辛辛苦苦出生,故乳名取辛生。其父陳寶楨係晚清秀才,在《論語》中看到孔子學生曾子說:“吾日三省吾身”,意思是要經常反複檢查反省自己,給兒子辛生取名陳省身。陳寶楨在天津法院當法官,要陳省身隨母親遷居天津。陳省身祖母唐氏寵愛陳省身,不捨得陳省身離開身邊,陳省身要在嘉興吃南湖菱,一拖再拖到11歲(1922)才去天津居住讀扶輪中學。到天津後,陳省身經常思念嘉興,想吃南湖菱,想著在嘉興祖宅天井裡種植的臘梅花、蘭花、桂花樹。1926年9月15歲的陳省身以同等學歷考取南開大學理學院,1930年9月考入清華大學研究生院,由於在數學方面研究取得顯著成績,在日本東北大學《東北數學》雜誌上連續發表數學論文三篇,博得國內外數學界人士讚譽。1934年5月,陳省身被清華大學以優等生推薦利用美國退回“庚子賠款”出國留學,按規定要去美國,但當時德國漢堡大學是世界數學研究中心,陳省身選定去德國漢堡大學留學。在去漢堡之前,陳省身特回嘉興來看望家鄉,遊南湖時作詩一首:
   舊地重遊鴛鴦湖,曲指一數十二年。
   臨行漢堡訪故里,學成回鄉再敘歡。
   9月,陳省身到達德國漢堡大學跟隨布拉施克學“微分幾何”,取得好成績。然後,到法國巴黎大學跟隨世界著名數學家嘉當學“投影坐標”,很快完成論文任務,在巴黎十個月發表論文三篇,獲世界數學名人賞識。
   由於爆發抗日戰爭時局混亂不安和國內文化大革命極左思潮影響,使陳省身一心想要來嘉興故土看看能不能如願,直到1972年9月27日,在中國科學院院長郭沫若的邀請支持下,陳省身偕夫人前來中國科學院講學,到上海在國際飯店演講結束後,再也捺不住他的愛鄉之情,就乘此機會來嘉興探親觀光訪問。據陪同他來嘉興的上海復旦大學老師講:“陳教授有濃厚鄉情鄉誼,當汽車進入嘉興地域時他幾次叫駕駛員開慢點,讓他看看家鄉變化,過了火車站要進入市區時,他說這是宣公橋、東門大街、縣南街、集街,我兒時這裡是狹窄磚石泥土路,只能行人不能開車,兩邊是矮小舊平房,現在建設成這樣寬大水泥馬路。四輛汽車可平行開,兩旁都是新型高樓大廈,是文化名城的象徵,真是舊貌變新顏啦!這天,陳省身看望表妹韓夫後,就按市委統戰部安排到中山電影院講學介紹“世界先進科學的新發展”,使市領導認識建設文化名城的重要性。
   中國實行改革開放後,陳省身先後有13次來嘉興探親、觀光、講學,捐贈巨款設立“陳省身獎學金”,開辦外文圖書室,提高嘉興城市文化水平,爭創全國文化名城。1984年9月9日,陳省身自中國改革開放後第一次來嘉興,嘉興撤地建市轄桐鄉、海寧、平湖、嘉善、海鹽、城郊兩區(現有南湖區、秀洲區)範圍更大了,中山路又有拓寬,在市僑辦領導陪同下參觀了市區城市建設,市委書記莊洪澤、副市長徐良驥分別會見了陳省身,徐良驥副市長是秀州中學校友,分管城市建設,陳省身以校友身份對徐良驥說:“嘉興是個古老文化名城,人傑地靈,城市建設要有特色,有文化氣息,要充分利用空間節約土地造綠化,不要千遍一律造五層樓,要有文化設施。”市長周洪昌、常務副市長姚金林、嘉興市城鄉建設環境保護局局長張福康知道陳省身建議後,在拆中山路中注意了文化名城的建設。1985年,陳省身兩次來嘉興觀光訪問,6月29日~30日這次在市科協禮堂講述“中學數學重要性”,聽講的嘉興市數學會成員、高初中數學教師500多人,個個稱好。11月24日,這次來嘉興由副市長范巴陵陪同在市府禮堂宣講“數學在科學發展中的地位和作用”,闡述了一個城市文明建設的文化性、科學藝術性。會後,陳省身還向范巴陵副市長提了有關建設重點中學,延攬名師,建立一支高素質文化修養教師隊伍的建議。第四次,陳省身從上海去杭州,路過嘉興小憩,在表妹韓夫家吃中飯,休息時問韓夫嘉興落實政策如何?韓夫系市政協委員,著實說嘉興落實政策比較好。在旁的市僑辦幹部陳啟文(本文作者)補充說:韓決丈夫韓繼先(原是嘉興機鍛廠工人,在反右派時被開除出廠)現已收回公職改辦退休養老,房產也已歸還;還有你堂妹姚愛華(丈夫朱三益)家也已歸還原房,落實政策退休養老。陳省身聽了高興地說:“好,這樣大家都無憂無愁安心工作養老了!”1991年6月3日,陳省身第五次來嘉興到母校秀州中學演講“學算六十年”,介紹他一生如何刻苦學數學,攻難關,創造奇跡。這天,美國科學院院士電子物理學專家潘文淵博士也來母校秀州中學訪問,倆位校友博士傾談秀州中學的發展與嘉興的變化,在座的市政協常委、秀州中學校友會會長、嘉興第一醫院院長周學璋先生,秀州中學校長朱之其,談了嘉興文明城市建設情況。陳省身建議秀州中學要辦外文圖書室,聘外國英語教師,將秀州中學辦成有特色的學校。這二點建議現秀州中學都做到了。第七次,陳省身來嘉興訪問祖宅(人民路164號,現建國路665號)住戶俞林根一家,參觀嘉興高專《金庸圖書館》,題字:“今日高專,明日大學”。不久,國家教委批准成立嘉興學院,陳省身任名譽院長,陳省身題字:“科學興國,教書育人”。後又題字:“方正為人,勤慎治學”。從1994~2004年十年間,陳省身教授先後七次到嘉興學院講學,指導工作,希望嘉興學院與時俱進,早日辦成嘉興大學。難忘的1999年9月28日,嘉興秀州中學舉行“數學大師陳省身先生銅像揭幕儀式”,陳省身夫婦在香港知名實業家查濟民夫婦陪同下,從杭州來嘉興秀州中學參加“揭幕儀式”。在會上陳省身演講了“數學好玩”學術報告,講話將要結束時,陳省身表態:“我捐贈1萬美金給秀州中學設立獎學金,調動師生積極性辦好學校。查濟民先生站起來說:“我也捐贈1萬美金給秀州中學留個念!”查濟民夫人劉璧如太太激動地說:“我跟著,也捐贈1萬美金給秀中!”全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市委書記陳加元表態說:“感謝陳省身夫婦,查濟民先生夫婦對嘉興教育事業的關懷與支持。”後來,陳省身又捐贈人民幣5萬元給秀州中學充入“陳省身獎學金”。在天津陳省身叫南開大學通知嘉興出生學生到其住處“寧園”召開座談會,一個個同學問他們嘉興什麼地方人,父母什麼工作,為何來南開大學讀書,有什麼困難?有一位叫王洪興的同學說:“我是慕名而來,我喜歡數學,聽說陳教授來南開辦數學所,幫助中國發展數學事業,所以我來南開大學讀書。”還有一位同學說:“我是服從組織分配來的,只要能考取大學都可以。”陳省身鼓勵他們說:“毛澤東主席有句話叫‘自力更生’,我來南開充其量而言,沒有啥貢獻,我們都是嘉興老鄉不要受拘束,有什麼困難來找我吧!”陳省身如此深情厚誼對故鄉同學,很快在全校傳開。2000年10月2日,陳省身第九次來嘉興參加秀州中學建校100周年校慶,在會上作了發展教育事業建設嘉興文化名城的動人報告。下榻嘉興賓館給鄉親陳啟文題字:“心係桑梓情,胸懷故鄉人”。這說明陳省身從大會千餘人到賓館休息個別人都事事處處熱愛故鄉,愛護鄉親們。以後,陳省身又來過嘉興幾次,到嘉興學院、秀州中學講學,還到桐鄉烏鎮參觀。嘉興是人文薈萃的寶地,漢代丞相朱買臣、唐朝宰相陸贄、南宋孝宗皇帝趙寮都出生嘉興,嘉興市人民政府重視修建名勝古跡,開闢綠化園地,建造古今文化名人雕像10多處,列為文物保護單位,活生生與群眾見面,融入社會文明建設。對此,陳省身高興地說:‘繼承發揚祖先文化遺產,對造就現代城
市文明建設有借鑒作用,重在創新。”2001年5月26日,陳省身教授在南開數學所接見了國際武俠小說大師金庸(查良鏞)先生,兩位大師久別重逢傾談了故鄉嘉興經濟建設創造全國文明城市的情況。陳省身建議金庸先生多回鄉看看,提些創建全國文明城市的建議。2003年10月7日~9日,陳省身第十二次來嘉興,到嘉興秀州中學和嘉興學院講學,捐款人民幣5萬元給秀州中學校友會,作聯繫世界各國和港澳台校友活動經費,加強校友聯誼活動。
   2004年4月20日,陳省身第十三次來嘉興演講,也是最後一次與鄉親們見面敘談。這次是應中國數學會的邀請,參加“全國青年數學家論壇會”到南湖舉行開幕式,由南開數學研究所所長張偉平、嘉興學院院長徐志平陪同,在南湖“醉仙樓”舉行會議,本文作者陳啟文由陳省身電話告知參加。在會上,陳省身生動演講了“數學之美”,全場熱烈鼓掌。天津市電視台拍攝了錄像片,由陳省身指點天津電視台同志向陳啟文要了有關陳省身的珍貴照片挑選了十三張,有3歲時陳省身同祖母唐氏在嘉興合影,5歲時與父親陳寶楨在嘉興合影;有美國伯克利數學所退休照片;有與鄧小平、江澤民、李鵬、宋健治合影照片;也有嘉興講學,市委書記庄洪澤、市長杜雲昌、副市長范巴陵會見照片;在秀州中學,嘉興學院講學、題字,參觀《金庸圖書館》,訪問出生地祖宅(人民路164號,現舊城改造拆建建國路665號)住戶俞林根家的照片,每張照片體現了陳省身與家鄉的深情厚誼,鄉土氣息。天津電視台將錄像與照片製作成光盤後,向全國播放,還寄給陳啟文一盒光盤留念。演講會結束後,陳省身教授訪問嘉興學院,在嘉興學院看地皮,準備建造一座小型數學研究所和住宅,以後來嘉興住一段時間,幫助嘉興學院發展數學教學,還說:“我一生辦過三個數學所,二個成功(美國伯克利和中國天津南開),一個失敗(國民黨南京九華山),現想在嘉興辦一個數學研究所,補滿三個,那我心闊了。”還講:“我在美國時老是想念祖國,現定居天津實現中國夢!又想念嘉興了,不知何時能在嘉興有數學研究所?”在場的師生和工作人員聽了都激動地說:“陳教授真是位愛鄉楷模!”這天,陳省身不辭辛勞連夜趕赴杭州,第二天到浙江大學連續三次演講,其中一次是通俗演講,有1000多人聽講,人人稱好。9月7日,陳省身赴香港參加“邵逸夫獎”頒獎大會,在會上用英語作了45分鐘的演講,與會專家、學者都稱頌陳省身是世界數學巨人,現回國定居,廿一世紀中國一定能成為數學大國。泱泱的中華民族,在中國共產黨的英明領導下,有陳省身這位數學泰斗的指導研究,中國有希望有能力在新的世紀成為數學大國。
   天有不測風雲,陳省身教授由於辛苦奔馳祖國南北,飛抵海峽兩岸演講,作學術研究,聚精竭力地工作,過度疲勞,回天津心臟病發,經搶救無效,由2004年12月3日晚上7時許,不幸逝世,享年93歲。
   斯人雖去,功績長存,在數學上的創造發明載入美國數學史冊,流傳中國各所大學和數學研究所,發揚光大,造就中華民族數學英才。敬愛的陳省身教授安息吧!故鄉人
民對您的深情厚誼永不忘懷!嘉興市人民政府在陳省身出生地下塘街(現建國路665號處)建立了陳省身銅像標誌,在陳省身母校嘉興秀州中學門前綠化地公園建造了“省身亭”,在旁邊用大理石立碑雕刻了陳省身生平簡介和“數學之美”的幾何圖案,每天行人路過這裡要看看,一代代傳下去,紀念陳省身教授。
  
圖文
陳省身於2000年10月20日回故鄉嘉興探親觀光講學,下榻嘉興賓館給鄉親摯友陳啟文題字:“心繫桑梓情,胸懷故鄉人”。
陳省身教授在他出生地嘉興城區建國路665號建立銅像留念。
陳省身在美國加洲伯克萊數學研究所長時留影。
陳省身(左)在臺灣科學院與吳大猷院長交流發展海峽兩岸科學技術。

 

 

(陳啟文/嘉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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