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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省旅台灣同鄉聯誼總會
清代儒將黃大謀

戴明桂

  清乾隆年間,曾先後任泰甯、溫州、南韶三鎮總兵和廣東提督的黃大謀,不僅是一 位英勇頑強、驍勇善戰的武將,而且是一位慈悲濟世、精通書法、喜呤詩詞的儒將。

  黃大謀(1726—1799年),字聖籌,號石庵,浙江省江山市張村鄉人。少年聰慧異 常,善詩文,工書法,習制舉藝。24歲時,棄文改習武,得入邑庠生。乾隆壬申年(1752 年),中鄉試第二名。乾隆甲戌年(1754年),中武進士,欽點藍翎侍衛,供職於京都內 廷,後調任直隸天津都司。

  天津營制,初無戰糧,又值洪澇災害,兵民不安。黃大謀在責令軍隊嚴守防區的同 時,盡力籌募糧食數百擔,既保障軍隊供給,又支援了饑寒災民。因軍令嚴肅,籌糧及 時,兵民大和,黃大謀調升為江南江陰遊擊。

  江陰原為長江下游重要門戶,糧田廣闊,商業發達。然一些鄉村偷賣濫殺耕牛頻繁, 一些集市每日宰牛近百頭,嚴重影響了農業生產。黃大謀得知,立即發佈嚴禁屠殺耕牛 的公令,凡屠殺耕牛者以千金罰之。由於令嚴查禁,在其任職期間,江陰一帶再未出現 宰牛之事、竊牛之案。朝庭得知黃大謀的功績,除褒獎外,又調升其為直隸固關參將。 離開江陰時,軍民依依不捨,送行者達數千人,有的含淚勉勵,有的送之百里。此後, 黃大謀多次率領軍隊抗擊反清叛賊,與當地政府維持社會治安,由於功績顯著,先後任 為山西殺虎口副將和甘肅泰甯鎮總兵,為中蒙邊境的社會安定和邊貿繁榮作出了貢獻。

  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日本倭寇與大陸柔賊相互勾結,多次騷擾沿海一帶,並 搶奪財物,屠殺無辜民眾。黃大謀又奉命從泰寧鎮調到溫州鎮任總兵黃大謀到任後,通 過調查和巡視,多次組織兵船出其不易地打擊倭寇和大陸柔賊,追回了許多被搶奪的物 資,對抓捕的俘虜交縣處理。在溫州任職期間,黃大謀還發揮其書畫特長,在溫州鎮署 內勒刻青石補題大書法家王右軍“墨池”二字,其酬勁有力、字體渾厚的“墨池”書法 石碑,現已列為溫州市文物保護單位。黃大謀曾為此事賦詩一首。詩曰:奉命南來視海 塗,風流五馬坊前居。

碑題米丈今何在,池畔墨雲喜漸疏。

淼淼波連草堂遠,盈盈色閃洞霞虛。

等閒卷甲時相對,猶想官奴捧筆初。

  誰知為嚴懲倭寇和柔賊一事,黃大謀與浙江督撫意見不一,被督撫誣告,降級調回 京師,任永平副將。

  在任永平副將的第二年,正值當地洪澇,大水淹沒了縣城街巷,百姓叫苦連天。黃 大謀激賞士兵奮力搶救被水沖淹的100多名市民。誰知,洪水退後,一些奸商卻關閉糧 店,抬高米價。許多災民集結在一起,憤而鬧之。黃大謀與當地官員一面勸撫,一邊籌 集糧食,並自捐俸薪百兩,購買大米80擔,以平價救濟災民。許多商人見此,感其仁義 善心,也打開糧倉,以平價米供應災民,一場將要發生的騷亂平息在萌芽中。

  事後,皇上見其上報的黃大謀功績,龍顏大悅,又升黃大謀為廣東南韶鎮總兵。是 年,臺灣林爽文舉旗騷擾,黃大謀急調300名軍隊,令一千總率領赴台協助臺灣總兵柴 大紀作戰,後不幸全部陣亡。誰知這300名陣亡士兵的賞恤,卻被守備張某吞沒,又不 為他們在祠中設立靈位。黃大謀聞悉大怒,連忙告知督撫,並參奏皇上。後追加了賞恤 銀兩,置守備張某法辦,並為300名士兵立了牌位,送入韶州府城隍廟中供奉。黃大謀 英勇作戰、愛護士兵、伸張正義、廉潔奉公的精神得到大學士黃誥的賞識,後推薦升為 廣東提督,享從一品。

  黃大謀在任總兵和提督期間,多次赴京彙報軍情防務,常利用職餘與在京的江山籍 官員和學者相敘。為加強鄉誼,方便家鄉人在京赴考、講學、旅行、經商等活動,決議 募資建立江山會館。乾隆五十二年(1787年),黃大謀帶頭捐助節省下來的俸薪百兩, 加上其他鄉人的捐助,在京都宣武門外購置徐姓房屋一所,計二十二間,修膳一新,作 為京都江山會館,供鄉友聚會、食宿、娛樂之用,同時為不幸去世的鄉友提供施棺、停 棺服務,為江山人做了一件大好事。乾隆五十七年(1792年),曾中甲辰年探花、編修 的邵玉清,專為此作《京都江山會館碑記》,以彰黃大謀等人的善心、大愛。

  黃大謀雖身居要職,但仍謙虛謹慎,不忘鄉親。每次探親回故里,每至村西水口, 即下馬下轎,悄悄步行至府,先拜宗祠,後視宗黨,不分貧富,必親至其家問寒問暖。 他說“富貴不敢強加於鄉黨也”。在一次閒談中得知,秀峰莊(張村)內,有黃、周、 張、柴、祝五大姓,其中有18名青壯年因貧困娶不上媳婦,難以成家,繁衍後代。黃大 謀忙與其兄黃大觀商議,決定捐俸金500兩,購田百餘畝,收租貯在宗祠中,每年贊助 五六名貧困青壯年娶媳建立家庭。都禦史竇光鼐聞之這一大德大愛,十分感歎,專為黃 大謀的善舉作《義娶祠田記》一文。其《義聚祠田記》中曰:“石庵(指黃大謀)素戒 苟得,乃能節省廉俸,積曆歲年,繼先人之志,不待力之有餘而竟成茲義舉,是惇睦之 行出於廉吏之為。”

  黃大謀酷愛書法,喜吟詩詞。他先後為張村周氏宗祠題匾額“清白流馨”,為琚源 寺題匾額“千江明月”,為太陽山寺廟題額:“神仙福地”,為江山郎峰祝祠撰寫4幅 楹聯等等。在一次與同僚詩友唱和時,觀察使李石泉為黃大謀作《鎮署山茶花開》一詩。 詩云:

潔白天然雪裡花,一枝春色豔群葩。

淡施宮粉迎風秀,濃抹胭脂帶雨斜。

玉屑叢中擎火齊,白雲深處吐晴霞。

定知紫氣從天降,預向瓊階獻瑞華。

  黃大謀吟其詩後,沉思片刻,以“葩、斜、霞、華”四字,同韻和之。詩云:

瑞氣滿園放好花,萬花叢裡吐丹葩。

恍如梅白三冬秀,翻似杏紅一朵斜;

同是向榮舒爛漫,獨成異彩襯雲霞。

九天湛露涵濡久,欲獻赤心報日華。

  嘉慶四年(1799年),黃大謀以足疾辭任回故里張村,奉旨以原品享受俸金,浩封 武顯將軍,後不幸去世,享年74歲。嘉慶年間江山籍著名詩人劉侃作《挽黃石庵總戎》 一詩。詩云:

身作長城二十年,一方專閑肅兵權。

牙旗寒卷千嶕雪,鐵馬晴塵五嶺煙。

垂老功名真矍鑠,還家痼疾尚林泉。

風流端合稱儒將,妙墨相看萬紙傳。

 

 

(戴明桂∕江山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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