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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郎織女會

金建楷

  七夕風俗除繼承遠古的一些習俗外,還同織女牽牛的文學故事相輔相成。《詩經·小雅·大東》有“跂彼織女,皖彼牽牛”的詩句,漢末古詩《迢迢牽牛星》把星神進一步人格化了,道出一個織女只能隔河相望卻不得相聚的淒涼神話故事:

  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纖纖擢素手,劄劄弄機杼。
  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漢清且淺,相去複幾許。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隨著一代又一代民間創作者的加工,這美好的故事,越傳越廣,相沿成俗,成了一個隆重的節日,俗稱“牛郎織女節”。

  在民間,演繹成這樣的故事:說是某村莊裏有位牛郎,從小就沒了爹娘,跟著哥哥和嫂嫂過日子,後來牛郎長大了,哥哥嫂嫂給了他一頭老牛,把他趕出家門。

  牛郎和老牛住在樹林裏。一天,老牛忽然開口說話了:“有一群仙女正在湖中洗澡,你趕快去撿起岸邊一件紗衣,然後躲起來。上岸後找不到衣裳的那位仙女就是你的妻子,你可別錯過機會啊!”

  牛郎跑到湖邊,在一堆雲錦般的衣裳中拿了一件又輕又薄的紫色紗衣,轉身藏進林子裏。過了一會兒,仙女們洗完澡,紛紛穿上衣服,飄然而去。最後只剩下一個美麗的姑娘,急得滿臉通紅,在岸上東尋西找……牛郎走過來,揚揚手中的紗衣:“別找了,在這裏呢!”仙女一見,高興極了,兩人坐在湖邊交談起來。牛郎一五一十地把身世說了一遍,仙女很同情地暗暗喜歡上這個誠墾樸實的小夥子。他告訴牛郎,自己是天帝的孫兒名叫織女,織得一手好彩錦。

  織女決定和牛郎一起生活,不再回到天上去了,天帝知道了很惱火,派天兵天將把織女抓了回去。那天,牛郎拼命追趕,眼看快要追上了,面前突然出現一條寬闊的天河,把牛郎織女隔在兩岸,從此難以團聚……

  人們十分同情牛郎織女的不幸遭遇,於是又創造出七月七日喜鵲在天空銀河上搭橋,使牛郎織女一年一度在此相會情節。故又有民謠歌道:

  七月七日夜,鵲橋來相會,牛郎挑兒擔,織女送錦緞。

  不僅在民間,在宮廷裏也熱衷此道。七夕之夜,玄宗與楊貴妃在宮中臺上宴樂達旦,白居易的《長恨歌》描寫兩人七夕盟誓相愛“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在我國已經家喻戶曉。還有晚唐杜牧的《秋夕》詩寫道: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
  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

  一三句勾畫出深宮秋夜的景象,渲染了一種冷寂的氣氛,烘托了失意宮女內心的悲苦。二四句繪寫人物的動態,突出了失意宮女的空虛無聊,特別是末句的“坐看”能引發人的多種揣度,摧度這位失意宮女或者是同情牛郎織女的不幸,或者是在為自己連牛郎織女都不如而傷心落淚;或者……具有廣闊的回味餘地。

  如今園子裏的牽牛花又開了,它是非物質文化——七夕文化的移情。你那小小的身形,能否凝得住千年的詠歎?你那紫色的光澤能否經得住歷史的渲染……

  “願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屬”,這是節日的內涵和主旨。故“牛郎織女節”又昵稱為“中國情人節”,牽紅線,搭鵲橋,乃是本事和善舉。

(金建楷/寧波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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