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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元前 494年,吳王夫差親率十萬水師,殺奔越國而來,越軍寡不敵眾,三戰三敗,迫使越王勾踐舉旗降吳,並以人質入吳為奴。越國戰敗,山河破碎,吳王夫差和他的將士將越國搶掠一空。三年後,夫差放了心懷復國雪恥的勾踐。勾踐歸國後,臥薪嚐膽,勵精圖治,僅用十六年的時間,便使越國強大,並向吳國發動了全面總攻擊,吳軍崩敗,夫差只能蒙面自殺。這個中國歷史上只占二十年的失國和強國故事永載史冊,並和一個美女聯繫在一起、交織在一起並結合在一起,這個美女就是中國四大美人之一西施。現在歷史的日曆已翻到了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在太湖南岸,在吳越的大地上,許多古鎮、山川和街港仍纏纏綿綿地流傳著她的故事。簡直可以說:西施,她早與吳越的許多鄉鎮、街港和山川土地融合在一起了。

攜李──因西施路過而出名

  越王勾踐被迫到吳國當馬伕,忍受著常人無法忍受的屈辱時,代理國政的文種與范蠡謀劃,決心對吳王夫差實施美人計,麻痺其鬥志,迷亂其心竅。於是范蠡領著美女西施、鄭旦等由會稽向吳都進發。

  由會稽到吳都姑蘇城,路途遠著哩。天氣又一天天熱起來。一路上,嬌弱的西施受不了日曬雨淋,早起晚睡;加上第一次出遠門,思念家鄉,割捨不下親人,走到嘉興西南四十里地時,她病倒了,病倒在北去的木架車上。范蠡深深地愛著西施,見西施一天比一天消瘦,病倒時她撫心蹙眉,令人心痛心顫。他含淚走向一片李樹邊,只見李樹梢頭上,殷紅的李子亮晶晶,水靈靈的,一陣陣芳香撲面而來;李樹林旁邊,山青水秀,晚霞炊煙,這一切真正觸動了范蠡的心思,范蠡不由自己熱淚湧上了雙眼,他痛苦萬分地捶著自己的頭說:「你羞為越國的上大夫,率兵打不過吳國,竟要讓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去受辱、受苦……。」

  話音未落,身後突然傳來一位老人家琅琅的聲音:「現在越國人,都以社稷廢興為重,心牽著亡國振興和黎民脫離苦海之大事。苦身戮力,含辱竭志,西施和你等,實為我越國之希望啊!」

  這話打動了范蠡的心。他轉身一看,說話的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只見他手拎一隻竹籃,籃中盛滿了又大又紅的李子。范蠡忙向老人行禮說:「老伯這話,千金難買。我范蠡定銘記不忘。」

  老人要見到西施,范蠡領他相見,老人滿臉含笑地對西施說:「西施姑娘,越國都明白你的心願,欽佩你含羞忍辱復國亡國之大志、品格。鄉親知你身子單薄,一路上飲水不便,故採摘了全村最好的李子,托我送來,請你收下,這可是越國父老鄉親的一片心意啊!」說完,老人將那隻盛滿李子的竹籃放置在身體不適的西施車上。

  西施掙扎著想坐起身來,被老人用手勢制止了,老人說:「這裏生長的李子特別,汁多味甘,李汁能使人神清氣爽,消災去病。我們一一清洗過,送給你沿途解渴,每天兩三隻可保你平安到達吳都。」

  西施聽了老人的話,精神振奮,范蠡剝開一隻李子,讓西施吸服。李汁下肚,西施真的覺得病已好了一半。西施靠這一籃李解渴消暑,果真平安地到達了姑蘇吳宮。後人便把送李這個地方稱攜李。當然,攜李在春秋末期便成了一座名城啊!

名巷洗粉兜──與西施夜宿有關

  水鄉古鎮南潯有許多古街、名巷,不少人都喜歡位於東大街的那個名巷──洗粉兜,又名「西施兜」或「洗粉巷」。巷名也與西施有關。

  洗粉兜幽靜、蜿蜒、凝重,青石板鋪路,斑駁的高牆上時不時爬滿青藤。小巷一端濱臨小河。傳說,范蠡、西施一行人經嘉興東南到達南潯水鎮時,天色已晚。一位孤身老嫗把草房打掃得乾乾淨淨,備好粗茶淡飯,留他們過夜。月上柳梢頭,夜深了。西施想到前邊一過太湖,就到吳都姑蘇了,自己一個弱女子遠離家鄉、親人不說,還和生死相依的范蠡分手,眼看就淪落異國,去侍奉暴君。她知道:思念將是一種透心徹骨的痛,令他既悲且憤,難以入眠。她起身來到了小河邊,有心想了卻自己小命,為范郎保全自己名節。不想被范蠡發現,范蠡深愛著這位絕色美人,輕輕喚道:「夷光(西施名),使不得。難道你忘了送李子老人的囑託,你我皆肩負重任,知曉否?」說完,他走上前來,親牽西施的手,又說:「越國不能不保,百萬黎民不能不顧!為求攻堅,屈身明志將是上策。」

  西施心靈一震,心想:我怎能忘亡國之痛?又怎忍父老鄉親長時受蹂躪? "委曲能求全,屈身為救國" 她已淚流滿面。一邊嗚咽一邊說:「少伯,含羞忍辱我且不怕,只怕你我分別。任秋去,憑春來。度朝雲,捱暮雨,分別將不是數月,而是數年,甚至我怕思念成疾,怕我年年歲歲去伴吳王,成功後你還要我麼?」

  范蠡緊摟西施於懷中,海誓山盟般地說:「夷光,你真傻!少伯愛你!在這人世間,怕沒有人能像少伯這般愛你!你做的是忠義兩全的大事,成功後我不但要你,還要你一生一世。」

  一宿長談,東方已明。西施經歷了一場情感與理智的痛苦拔河,她毅然將手中白紗巾投入河中,浣紗清洗滿面淚水、殘粉和羞色,於是她梳秀髮、理雲鬢,弱女西施變成一位堅貞剛毅、忍辱負重的巾幗英雄,跟著范蠡踏上了越太湖、去姑蘇的航船…從此,人們將此巷命名為〈洗粉兜〉。洗粉花香,後來又成了南潯十景之一美女西施(土鬥)與蠡山廟──西施與范蠡歸隱的故事

  蠡山,在德清縣中部幹山鄉境內。據康熙《德清縣誌》和諸多史料記載:「越國上將軍范蠡攜西施離開朝廷,隱居山之麓。在山北湖中築小籬笆養魚,並寫下了《養魚經》一書,將野魚家養技術傳授給山民。」

  據傳,吳王夫差為了迎接絕代佳人西施美女,在蘇州城西靈岩山上為西施造了仙閣瓊樓似的〈館娃宮〉。吳王陪著美勝仙子的西施,常在宮中接日連夜地尋歡作樂。對西施總是有求必應、百依百順。比如西施為了取悅吳王,每天要熏香,而香草種子是越國的,種在太湖邊的香山上。西施常在宮樓或在琴臺上眺望著煙波浩渺的太湖,不時地長吁短嘆。太湖的南岸,便是越國的湖州。太湖的水啊,既隔開了兩國,也連結了兩國哪!吳王問她:「娘娘為何長吁短嘆呢?」西施說:「香草不多了,我想領人去香山看看香草的長勢,並採集一些回來……」吳王說:「娘娘不可,去香山先要繞道木瀆,再乘船到胥口,入太湖才能到達,路途遙遠……」

  西施謀劃在胸,故意說:「王妃出巡,要繞這麼遠的路!你身為吳王還有什麼威勢!」

  吳王夫差被西施的激將法一激,就叫侍衛取來弓箭,緊拉弦,滿張弓,「呼」的一箭,那羽箭直朝香山方向颼颼飛去。於是夫差立即下了一道王命:

  「按羽箭飛行的路線開出一條河!」

  王命如山倒!不消幾個月時間,河開成了,筆直筆直的,取名叫〈采香徑〉。直到今天,還完完整整地躺在靈岩山西麓,那粼粼閃閃的波浪直與三萬六千頃的太湖貫通。

  有了這條通向太湖最便捷的水道,西施暗暗高興,並秘密派人通知范蠡,叫他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數年之後,越國民富國強,軍隊獅威虎猛,攻吳不備,勢如破竹。吳國瀕臨滅亡。在一個月光如水的靜夜,西施乘吳王夫差商議軍機的時候,盜取了通行信符,駕著龍舟駛出香涇,登上了范蠡接應她的一葉扁舟──船上有樓,船頭前樓是飛簷,船尾後樓是翹角──接著就南泛太湖到達湖州。再從湖州往南方向開航,穿過了三十三道漢,轉過了九十九道灣,便到了當年范蠡送西施回馬的地方。范蠡深知越王勾踐「可以共患,難以同安」,便決心功成身退,乘越王不防攜西施悄悄隱身在一個冷僻清靜的(土鬥),兩人共享田園歸隱(土鬥)的樂趣。這個(土鬥),就是現在蠡山的美女(土鬥)西施(土鬥)。

  范蠡、西施在這裏開荒種地,飼養魚蝦。江南水鄉,河港縱橫,湖泊星羅棋佈,范蠡發明了外港養魚的 "魚籪" ,即通俗稱的 "水籬笆" ,使河湖漾泊的活流,成了可以養魚的 "家塘" ;野魚家養,很快使鄰近村落的農夫、漁夫都富裕起來,鄉民們都十分喜歡這對夫婦。可惜,正如范蠡所料,勾踐「不能同安」,不久范蠡摯友,位居相位的文種被殺害了,勾踐還不放心范蠡,想「殺之以免後患」。一天下午,大批越軍包圍了西施(土鬥)。不少鄉民不願供出范蠡夫婦在何處而受害。范蠡夫婦只得逃出西施(土鬥),逃到山北的一座土地廟內藏起來,藏身後不足半時,越軍一位頭目便率兵趕到。看到田野裏,不是森林,就是河漾,只有一座土地廟,自然要派兵前去搜查。民間老人均說奇特,范蠡夫婦進廟時間不長,就有幾陣山風吹來,將其落在地上的腳印吹消,越兵想進廟搜查時,廟門口已蛛網密佈,其中有兩隻大蛛網還剛剛織成,越兵弄了一頭一腦的蜘蛛網,只得報告越軍頭目:「此處不可能藏人!」越軍頭目見土地廟破,久無香火。裏面除了蛛網、灰塵,不見人影,便揮軍離去。「真是天不願滅范蠡與西施啊!」老人都異口同聲地讚歎。

  為了躲避越王的傷害,范蠡修好了一葉扁舟,悄悄帶著西施離開了西施(土鬥)。他決心遁入五湖,隱入四方。史志記載:「後人為紀念范蠡,將山稱為蠡山,並在山椒建蠡山廟,內供范蠡、西施神像。」建廟處,即是當年的土地廟舊址。從此,美女西施(土鬥)和蠡山廟便一下子聞名於大江南北。

(余方德/湖州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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